六月又四日

17年當中,年年都會有個時間,在維園有大型集會.我,只有於上年參與過一次.因為協助朋友拍攝記錄片而走入這夜的維園.

17年前,我還是小四生.什麼也不知,只知從四月開始,託管中心的導師就很緊張了.確實不知那一天,只清清楚楚記得:

miss很緊張的問: 「點呀?點呀?而家點呀?」
另一個miss回答: 「大批軍人進駐啦,聽講軍人吃了興奮劑,有些喝了酒,總之本來都不願駛入的,不過軍命是從....」
我拿著數學家課簿,本來想問功課,但不明不白的就聽進這一切.那地方是一條露天的走廊,很長,但沒有人,黃色的走廊只有兩位高大如山的miss和小四的我,那天的陽光燦爛非常.

我對六四的印象就得這些了.也不知道為什麼的,就只有這一場的畫面在我腦海.多年來都很清晰!當然一年年的長大,後來的知識,都是從記錄片或特輯累積回來的.

今天,一大早就收到朋友田的電郵,看到了一段片,由毛澤東的文革一翻就是八九民運來.感覺,都是一樣的熱烘烘.(看片段).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何片主要將兩件事連上一起.可能因為同樣發生在北京天安門的廣場上,同樣的一大批中國人,都是在喊叫. 不過,對我而言,文革是一班瘋過了頭的青年,被人用理想主義蒙騙聚集起來的一件事,去祟拜獨裁,去嚮往一個似神的人而已! 但,六四,卻是一班有識之仕(全國最頂尖的人才)發現社會的腐敗而申訴的一個運動. 我的立場是: 反對文革,支持六四.所以對於將兩件事拉在一起,很反感.如果只為剪接技巧上來說,這又另當別論.

看了這段片,再看完其他相關的舊新聞片段,心中總是空空的.只有一個想法: 我們的中國人民,是太愚蠢還是太不幸?太有理想還是毫無主見? 為什麼人民對政府,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?它說對就對,說錯就錯.說來聚集就去聚集,說鎮壓就去鎮壓. 心裡實在為中國人而苦啊.無奈又無奈的. 中國千年來,都好像不會出現一種,由下而上的社會運動.每次政權的易手,都是兩股均衡的力量之間的鬥爭.就總是沒有試過像從前的蘇聯,像東西德,像更久前的法國一般. 我只期望老的一批舊思想早日離位,繼位的人會因為開放,受世界多些影響而令中國有所變化. 不用再見血. 不用再聲嘶力竭.不用再聚集到天安門廣場上.

天安門廣場,就讓它成為我們的觀光點好了!

清晨5時45分,國旗會在那兒升起.